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里:不必说碧绿的菜畦,光滑的石井栏,高大的皂荚树,紫红的桑椹;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,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,轻捷的叫天子(云雀)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。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,就有无限趣味。油蛉在这里低唱,蟋蟀们在这里弹琴。翻开断砖来,有时会遇见蜈蚣;还有斑蝥,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,便会拍的一声,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。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,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,何首乌有拥肿的根。有人说,何首乌根是有象人形的,吃了便可以成仙,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,牵连不断地拔起来,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,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块根象人样。如果不怕刺,还可以摘到覆盆子,象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,又酸又甜,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。这一段在儿时小学课本里是背诵的最愉快的一段了,鲁迅先生把他童年的这些点滴写得既生动又有趣。不论是哪个年代,孩童时代人们的乐趣大都是相通的。无外乎两点:玩和吃。逮蛐蛐,抓蜈蚣,斗斑蝥,拔何首乌……诸如此类绍兴村里顽童喜欢玩的就那么简单的几句话,写的画面展现在眼前,就像电影一样,不得不拍案叫绝。对于北方长大的我来说,蜈蚣、蛐蛐,这些有,但何首乌没见过,从小听名字就感觉高大上。秋季的北方有蝈蝈在田地头上鸣响,三两个伙伴结伴而行,去逮蝈蝈。蝈蝈有公的,有母的。公的是会叫的,母的不会叫。一般循着叫声就能逮着公的,在它附近十有八九就有一个母的。雄虫的前翅互相摩擦,能发出“括括括”的声音,清脆响亮。喜欢吃瓜果、豆类等,人们用小竹笼饲养观赏。作为欣赏娱乐昆虫在中国已有悠久历史,如在古易州(今河北省易县)就有几百年编笼捕蝈蝈的历史。蝈蝈的别名很多,如哥哥、蛞蛞。蝈蝈在中国分布很广,与蟋蟀、油葫芦被称为三大鸣虫。蝈蝈的食物主要是豆类、菜叶、蚂蚱等。公蝈蝈叫声洪亮,深受广大鸣虫爱好者的喜爱。捉回来的蝈蝈搞个笼子养起来,听它嘹亮的歌声,是儿时一大乐趣。是乡村娱乐文化的一个缩影。冬天的百草园比较的无味;雪一下,可就两样了。拍雪人(将自己的全形印在雪上)和塑雪罗汉需要人们鉴赏,这是荒园,人迹罕至,所以不相宜,只好来捕鸟。薄薄的雪,是不行的;总须积雪盖了地面一两天,鸟雀们久已无处觅食的时候才好。扫开一块雪,露出地面,用一支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筛来,下面撒些秕谷,棒上系一条长绳,人远远地牵着,看鸟雀下来啄食,走到竹筛底下的时候,将绳子一拉,便罩住了。但所得的是麻雀居多,也有白颊的“张飞鸟”,性子很躁,养不过夜的。捉鸟这个活动也是南北相同的,区别在于鸟的种类不一样。北方基本都是麻雀,很少有“张飞鸟”之类的。结语儿时的乐趣在鲁迅的笔下娓娓道来,就像他就在我们面前给我们讲昨天发生的事情。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应该追寻一种自然而然的路径。就像诗歌里写的“遥知不是雪,为有暗香来。”潜移默化的东西是最可靠,最自然,最能为人们所接受的了。有很多的乡愁不是回到故乡就能找寻的到,他需要文字的提示,空闲的时候读一读这些小时候的文章,既享受到文化的味道,又能回味童年,何乐而不为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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