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佩斯回来了。很难相信,我们能有机会亲眼目睹这件事。消失21年后,陈佩斯被央视请回了导师席。2月6号,央视偷偷上了部综艺《金牌喜剧班》。评审席上那位须眉皆白的老人,让我恍如隔世。赵丽蓉走了,赵本山、宋丹丹也相继告别了小品舞台。春晚似乎越来越不重视语言类节目了。这是几年来,我最直观的感受。但看到陈佩斯的那一刻,却又有了那么一丝丝侥幸。终于,我们真的等到了陈佩斯重回荧屏。等到了腰板最硬的喜剧之王。这一天,观众盼了足足二十多年。文章开始前,我想先问大家两个问题:每年春晚,你最期待什么?历年春晚,你能记住什么?我想,我的答案可能会和大多数人一样。小品。但我们要知道的是。在陈佩斯之前,中国没有小品。把时间线往回拽。年,陈佩斯摸着脑门说了句大实话:“春节联欢晚会是真够无聊的。”“歌手能唱歌,相声演员能说相声,但影视演员却只能诗朗诵,忒没劲。”就凭这两句话,中国才有了小品。年,《吃面条》登台春晚一炮而红。那个小品,迄今为止也是无实物表演的顶峰。三十岁的陈佩斯,捧着一个瓷碗走进了千家万户。转眼,就成了家喻户晓的小品演员。后来陈佩斯回忆说:“演到一半的时候,发现台下的凳子四处散落,很多人盘腿坐在地上,后来才知道,是小品太搞笑,观众笑得直不起腰,只能坐地上。”观众从没有这么快乐过。即使在上台前,这小品还是别人口中的垃圾。是肤浅、没内涵、没深度的糟粕。但此后,陈佩斯成了春晚的常客。他诠释了一个又一个有血有肉的小人物,承包了除夕夜所有的笑声。他自以为,事成了。殊不知,这并非命运之神的眷顾。走红,也是他消失的开始。春晚面前,陈佩斯是第一个敢站出来说不的人。他腰板出奇的硬,站得也出奇的直。冲突,从年开始。那一年,陈佩斯带着小品《狗娃与黑妞》彩排。过程中,陈佩斯希望作品能够用单机拍摄,借用电影蒙太奇手法。这么做的初衷,都只是为了更好的呈现。但这个想法换到了什么?导演居高临下的一句:“一边儿去,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?”两年后,矛盾再一次升级。不长记性的陈佩斯,又一次在彩排中提出了自己的想法。这一次,导演非但没同意,还直接剪掉了一段非常重要的过场戏。辛苦一年的作品,瞬间面目全非。按理说,陈佩斯总该学乖了。但谁承想,他一身硬骨头,死活学不来奉承和弯腰。年,当他的意见再一次被导演拒绝后。陈佩斯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了春晚:“这届春晚,我不上了!”自此,他就再也没迈进过央视的大门。陈佩斯到底图什么?没有人知道。他好像和所有人都不一样。他从来不贪图名利,却非要对作品和观众负责。在唯利是图的娱乐圈里,他就是个愚昧的异类。离开春晚后,陈佩斯长舒一口气,如释重负。他以为,自己摆脱了枷锁,拿回了话语权。但随之而来的,却是一盘盘盗版光碟。创作未获自由,侵权变本加厉。年,央视擅自出版了陈佩斯历年小品的光盘,并作商业化变现。这种事,在当年并非个例。在知识产权尚未普及的那个年代,这样的做法似乎没什么问题。所以,站出来说国王没穿衣服的陈佩斯,就成了那个令人瞠目的孩子。他一纸诉状,将央视告上了法庭。这纸诉状,很快在内娱炸开了锅。人们都劝陈佩斯,要试着委曲求全,要学会忍气吞声。那可是央视啊。得罪了它,于演员而言无异于自掘坟墓。然而,陈佩斯一句也听不进。他只是说:“我只知道这个世界应该是有规矩的世界。”“如果我接受强权,那我的后代一定会为我感到丢脸!”这句话,说得是字正腔圆。每个字,都砸得掷地有声。最终审判的结果不问可知。央视败诉,陈佩斯获法院判决的16万元赔偿金。但这次胜诉的代价,太大了。转眼,广电系统下的所有平台都没了他的身影。其中没有禁令,反倒是上行下效的悲哀。再之后,他的影视公司收益也愈发惨淡,继而宣告破产。陈佩斯,彻底消失了。继续相伴一句心碎说说感谢各位朋友的   父亲刚变傻的那段日子里,我并没有多少悲伤,反倒觉得一身轻松,无拘无束、自由自在。我想,终于没有人再打我骂我管着我了。父亲对我管教很严,他这人从来都不苟言笑,每天板着脸,放学一回家,他就逼我做作业,练习题,房间的书都快堆成了山,全是隔壁胡晓南家里借的。他也从来不和我聊生活,只会跟我谈学习,讲以前是如何如何的艰苦以及无穷尽的大道理,我和他的交流,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了,所以高中的时候我就很害怕回家,害怕给家里打电话,我可不想永远束缚在他的那套古董思想里,因此很多事情我都与父亲合不来,顶嘴、辩解、争吵……什么事情都想和父亲争出个理所当然来,可惜每一次都以失败结束,心中的怨气不断增长,总想逃离这个家,渐渐地,我和父亲有了隔阂,交流也越来越少,直到后来,我在家里扮演的角色就像一位客人,拘谨、沉默、小心被封杀后,陈佩斯日子过得艰难。一次,女儿要交学费。他翻遍口袋,却也凑不齐元。昔日的小品之王,生活如坠冰窟。但他宁愿上山种树,也不愿向央视低头。年,陈佩斯扛着锄头进了山。他每天捡树枝枯叶生火,吃大锅饭。媒体报道说,从不服输的陈佩斯,那时会站空无一人的山头上泪流满面。就这样,他整日顶着风吹日晒,苦苦干了两年,终于攒下了30万。这笔血汗钱,他一分不剩地砸进了话剧舞台。那两年,话剧挤不出半点油水。话剧演员,也削尖了脑袋往影视队伍挤。话剧体制内的朋友都劝他:“如果你不怕赔钱的话,那就做吧。”陈佩斯,又一次做了世俗眼中的傻子。他拿着仅剩的两本存折,赌上了全家的幸福。不成想,孤注一掷的陈佩斯竟然又做成了。他的首部话剧《托儿》全国巡演百余场,创下了千万的票房神话。紧随其后的《亲戚朋友好算账》、《阳台》等作品也广受好评。无论是小品还是话剧,陈佩斯都是教科书一般的存在。但他头上却没有一顶桂冠,身上也不加半点殊荣。他只是说:“没有获奖,我是一个非常干净的人”。陈佩斯又火了,媒体评价道:“蛰伏3年,没在春晚看见陈佩斯的观众,很快把他们的期待转化成了票房。”但很遗憾,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还是学不会懂事。他并没有吸取教训。反倒始终如一,不谄媚,不低头。当地电视台录像,他就当场罢演。想看戏,就得买票。再大的领导,到他这儿也没有半点面子。他字句铿锵:“这个社会已经这么烂了,还要再把余生这么烂下去吗?”陈佩斯总说:“我这人有个毛病,就爱跟仗势欺人的过不去。”倏尔二十年。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,依旧立得笔挺。就像朱时茂说得:“他太倔,太认死理。”这份倔,是对表演的毕恭毕敬。这死理,是对艺术的敬畏之心。对一个演员的最高评价是什么?这个问题,我经常在想。直到后来,我看到这样一则争论:到底是央视春晚成就了陈佩斯,还是陈佩斯成就了央视春晚?这个争论,其实无所谓答案。因为它只此一个,也只在陈佩斯身上出现过。甚至赵丽蓉、赵本山、宋丹丹都不再有。问题存在本身,就已经是对一个演员的最高评价了。我知道,看到这个争论一定会有人问:陈佩斯凭什么?他凭的是对喜剧的热忱;对舞台的尊重;对艺术的向慕。是那一身铮铮铁骨。毫不夸张的讲,整个90年代,都属于陈佩斯。对于他的作品,豆瓣上有这样的评价:他能够操一口标准普通话,几乎不使用任何俚语进行表演,而当代喜剧离开方言和网络潮词,离开了所谓的段子,几乎无法续命。他的小品,从没有方言。他的表演,从没有挖苦和歧视。他不靠卖拐博君一笑,不靠性别寻求笑点,更不靠着东拼西凑的段子过活。他塑造的,都是些毫不起眼的小人物。但他就能硬凭这些小人物,辛辣的讽刺社会的不公。相比起后来的小品演员,陈佩斯高级了不知多少。继续相伴一句心碎说说感谢各位朋友的   父亲刚变傻的那段日子里,我并没有多少悲伤,反倒觉得一身轻松,无拘无束、自由自在。我想,终于没有人再打我骂我管着我了。父亲对我管教很严,他这人从来都不苟言笑,每天板着脸,放学一回家,他就逼我做作业,练习题,房间的书都快堆成了山,全是隔壁胡晓南家里借的。他也从来不和我聊生活,只会跟我谈学习,讲以前是如何如何的艰苦以及无穷尽的大道理,我和他的交流,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了,所以高中的时候我就很害怕回家,害怕给家里打电话,我可不想永远束缚在他的那套古董思想里,因此很多事情我都与父亲合不来,顶嘴、辩解、争吵……什么事情都想和父亲争出个理所当然来,可惜每一次都以失败结束,心中的怨气不断增长,总想逃离这个家,渐渐地,我和父亲有了隔阂,交流也越来越少,直到后来,我在家里扮演的角色就像一位客人,拘谨、沉默、小心这随便一点,都是绝大多数演员一生都不能企及的高度。再一次看到陈佩斯登台央视,我先是惊讶,后是欣喜。让我惊讶的,并不是央视的邀请。而是陈佩斯的答应。看似妥协背后,是彼此的成全。观众想念陈佩斯,更怀念那个属于小品的黄金时代。今天,荧幕上充斥着跳梁小丑。你听,是谁说观众不需要优质的语言类节目?你看,陈佩斯回归后那一片倒的欢呼与喝彩。我们,总算等到了陈佩斯。这一天,观众等得太久了,我们等得太久了。我们在等的,不只是喜剧之王的复出。而是一个铁骨铮铮的艺术家。和那个小品的黄金时代。陈佩斯和春晚互相成就的黄金时代。总而言之。陈佩斯,欢迎回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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